世界银行指出，在世界一些地区，女性在劳动力市场的参与率一直持平，甚至在下降。而在这些国家，女性就业率低是一项长期的政策挑战。事实上，各国妇女工作的巨大异质性表明，经济增长只是解释女性劳动力参与的众多因素之一。如初始经济结构和社会规范等其他因素也在影响妇女外出工作的意愿和能力，并可能限制女性从事有薪工作和创业选择。因此，哪些类型的就业机会和干预措施能吸引女性加入劳动力队伍成为众多国家的问题。世界银行通过对东非国家吉布提进行随机实验研究找到了答案，并发布报告《工作中的女性：吉布提城市随机试验的证据》（Women at Work: Evidence from a Randomized Experiment in Urban Djibouti）
吉布提是东非的一个小国，经济多样化程度有限。在过去的二十年里，吉布提的经济增长主要由外国直接投资和公共部门主导的基础设施投资所推动，这两者对创造就业机会和减少大部分人口的贫困产生的涓滴效应都很有限。根据中低收入经济体日工资3.20美元（按2011年购买力平价美元计算；世界银行，2019 年）的国际贫困线，吉布提约有三分之一的人口生活在贫困之中。三分之一的吉布提儿童体重不足或发育迟缓，孕产妇死亡率和儿童死亡率高于邻国和经济实力相当的国家（世界银行，2018年）。15岁及以上人口中只有60%识字，小学净入学率仅为66%。而女性的识字率为43%（摘自2019年世界发展指标）。根据 2017 年吉布提家庭调查（Enquête Djiboutienne Auprès des Ménages, EDAM），只有11%的成年妇女有工作。与受教育程度较低的同龄人相比，受过一些小学后教育的妇女就业率略高（13%）。受教育程度较高的职业妇女也更有可能在公共部门就业（受过小学以上教育的妇女占73%，只受过小学教育的妇女占19%）。
世界银行的这项研究在吉布提市的一个贫困社区Hayabley进行。家庭中有怀孕或有2岁以下儿童的妇女均有资格参与研究。而1055个符合条件的家庭中，有1011个家庭（96%）达到标准且成功接受访谈加入了研究。本次研究的干预措施明确针对性别规范严重的环境中的非熟练妇女。这些妇女愿意并有能力进入劳动力市场。当她们工作时，她们也能控制自己的收入。然而，干预措施的影响是短暂的，干预措施本身既没有改变家庭决策，也没有使妇女持续加入劳动力队伍。此报告的发布旨在克服中低收入国家女性劳动力参与障碍，为国家的政策制定提供参考。
研究发现，发展中国家妇女劳动参与率低的原因可能是缺乏有吸引力的工作机会，以及社会规范阻碍妇女外出工作。在吉布提贫困社区进行的这项实验中，通过一个公共工程项目随机改变了妇女获得工作机会的途径，研究者能够直接考察工作机会的影响，并间接评估社会规范的影响。证据表明，如果有足够有吸引力和合适的工作机会，妇女会明确表示愿意进入劳动力市场：92%的家庭接受了工作机会，超过70%的女性在获得工作机会后会承担工作，即使她们可以将工作委托给家庭中的其他成年男性或女性成员。与此同时，妇女可以控制并保存自己在公共工程中的大部分收入。然而，一旦计划结束，所提供的就业机会不再，妇女就会重新失业或从事低水平的自营职业。由于妇女确实接受了提供的工作机会并外出工作，而且她们在计划结束后又回到了低劳动力供给的状态，因此我们推断，这些妇女加入劳动力队伍的主要障碍并不是关于妇女和工作的现行社会规范，而是缺乏合适的就业机会。
尽管在阻碍妇女加入劳动力队伍以获得特定工作机会方面，机会的缺乏比社会规范发挥着更大的作用，但是如果政策只关注社会规范的作用，或更广泛地说，关注妇女劳动力供给的社会和文化决定因素，则可能会留下一个重要的政策空白。而本研究结果表明，增加工作机会的政策，尤其是为处于技能分布最底层的妇女增加工作机会的政策，对于促进妇女的劳动力参与非常重要。未来的研究需要确定工资率、工作特点和福利在不同情况下对增加女性劳动力供给的影响程度。根据妇女的需求量身定制计划，而不是更复杂地理解和试图从外部改变社会规范，可能会在提高妇女劳动力参与率方面发挥实质性的有效作用。
更多信息请参阅：
https://openknowledge.worldbank.org/entities/publication/8c73a9c9-5f56-4d48-9e45-d1e1f3a35432
编译自：世界银行，2024-09-18
编译者：上海师范大学国际与比较教育研究院 李滢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