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十年来，高等教育的格局已转向大众化，意味着高等教育的参与度在各个社会群体中都有所提高。尽管今天的学生群体比过去更加多样化，但教育系统中仍然存在潜在的不平等，某些学生群体在接受和参与高等教育方面面临相对劣势。基于此，经合组织发布了《葡萄牙高等教育：入学与成功政策》（Higher Education in Portugal：Policies for Access and Success）报告，该报告是欧盟技术支持工具（Technical Support Instrument，简称TSI）资助项目“提升葡萄牙高等教育包容性”（Making Higher Education in Portugal More Inclusive）的最终成果，系统分析了如何促进葡萄牙低收入家庭学生的高等教育机会公平。具体而言，报告聚焦于两个关键维度：青年进入公立高等教育的机会，以及公立高校学生的学业成功机会。
1.葡萄牙高等教育入学率仍然不容乐观
该报告指出，经过多年积极发展，葡萄牙高等教育体系已具备较强实力，但仍面临挑战。在过去十年中，葡萄牙25-34岁人群的高等教育入学率增幅超过其他经合组织国家，2014年至2024年间入学率上升了12个百分点，而经合组织成员国的平均增幅为7个百分点。然而，这种增长势头未能持续，该年龄段的入学率近年来有所下降，2024年降至43%，低于2021年46%的峰值。因此，观察到的比率仍低于2024年欧盟27国平均水平（44%）和欧盟2030年45%的目标。低收入学生【即在中学阶段通过学校社会行动（Ação Social Escolar, 简称ASE）获得支持的学生】比未获得ASE支持的高收入学生更不可能升入高等教育。在葡萄牙，48%的低收入学生在中学毕业后的第二年进入高等教育，而高收入学生的这一比例为57%。
2.学校类型与社会经济差距影响升学率
升学机会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高中阶段学业表现。与多数经合组织国家类似，葡萄牙普通高中与职业高中的课程设置对高等教育准入具有决定性影响。2022-2023学年数据显示，普通高中毕业生升学率达76%，但高收入家庭的学生在其中占据明显优势。这种优势根源于系统性成绩差异：高收入学生能获得更多课外补习资源，且校内科目评分更易受“通胀效应”影响，导致相同学术能力下低收入学生更难取得同等毕业成绩。相比之下，职业高中毕业生升学率仅为22%，而低收入学生在该类学校占比过高。虽然短期课程项目已成为升学新途径，但相关评估认证机制尚不完善。
3.直接和间接的经济支持为学生提供保障
直接和间接的经济支持对于提升学生参与高等教育的机会至关重要，在葡萄牙，这一支持体系由高等教育机构的社会行动服务（Serviço de Ação Social, 简称SAS）主导。经济支持体系涵盖的措施包括公立高等教育机构普遍实行的学费补贴（惠及80%的学生），以及配套的学生交通、食堂和住宿补贴。此外，还设有基于经济状况调查的助学金、家庭福利以及住房支持，并提供跨校就读补贴。尽管葡萄牙的学生经济支持体系整体较为完善，但仍面临一些挑战：较高档次的助学金标准已多年未作调整，且复杂的审核流程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资助的实际效益。
4.社会经济背景较低的学生缺少就业指导
葡萄牙的数据表明，学习计划与劳动力市场期望之间存在不匹配，学生的学业规划与劳动力市场期望之间存在显著错位，并且这种差距在社会经济弱势背景的学生中尤为突出。具体而言，33%的学生渴望从事高技能工作，却不期望自己能完成高等教育。这种信息差距在来自较低社会经济背景的学生中更大。尽管葡萄牙所有公立中学都要求配备职业顾问（以心理学家的形式），但许多学生未能获得与职业顾问正式交流的机会，只有62% 的15岁学生表示曾与学校职业顾问交谈过。令人担忧的是，就读于社会经济弱势学校的学生，与职业顾问接触的机会明显少于就读于社会经济优势学校的学生。
5.高等教育机构采取措施以降低辍学率
葡萄牙的辍学率与经合组织（OECD）平均水平大致持平，但与其他成员国不同的是，葡萄牙学生更多地在第一学年结束后而非学年期间辍学，即不同专业完成率的大部分差异在第一学年之后才显现出来。根据调查，葡萄牙学生在社会和学业融入方面存在困境，24%的学生表示存在“归属感缺失”，感觉自己不属于高等教育。为应对学生在学术、社会和福祉方面面临的挑战，葡萄牙大多数高等教育机构均提供了辅导和指导服务。这些举措得到了欧盟通过复苏和韧性计划（Recovery and Resilience Plan）资助的“促进成功和减少辍学率计划”（Programme for Promoting Success and Reducing Drop-out Rates）的大力支持。然而，由于欧盟复苏和韧性基金将于2026年到期，各机构正面临着挑战，即如何确保这些行之有效的最佳实践能够持续下去。
6.政策建议
根据以上调查结果，该报告给出了一些政策建议：（1）将中学关键学科的校内考试准备学习课程扩大并正式化，例如，提供学习空间、同伴辅导以及导师和教师支持；（2）设立针对双重认证持有者（职业教育学生）和短期课程持有者（Cursos Técnicos Superiores Profissionais，简称CTeSPs）的特别竞赛，提供获得学士学位的替代途径；（3）修订助学金的计算公式，明确区分学费资助和生活费资助，并考虑提高对低收入和流动学生的生活费资助额度；（4）制定一项教育社区推广计划，组织面向中学以外的职业指导活动，包括高等教育推广和社区导师倡议；（5）支持高等教育机构继续提供并完善辅导和补习课程，以帮助学生掌握完成高等教育所需的学科专业知识和通用技能。
更多信息请参阅：
https://www.oecd.org/en/publications/higher-education-in-portugal_49b1c7dc-en.html
编译自：经合组织官网，2025-10-14
编译者：上海师范大学国际与比较教育研究院 崔子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