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8月，世界银行气候支持基金联合欧洲与中亚教育全球实践团队发布《塞尔维亚绿色转型中的教育与技能发展》报告（《Integrating the People Dimension in the Climate Agenda: Education and Skills within the Green Transition in Serbia》（下称“报告”）），聚焦塞尔维亚绿色转型背景下教育与技能体系的核心问题。报告强调，塞尔维亚需通过教育体系改革，系统性地融入绿色技能与环保意识，以支持其向低碳、可持续经济转型。
塞尔维亚作为欧盟候选国，已在国际气候政策框架下做出多项承诺，包括2030年减排33%、2050年减排76%的目标。然而，其在绿色技能培养、课程改革、教师培训等方面的进展仍显缓慢，亟需通过教育政策与劳动力市场改革的深度融合，推动绿色转型。
一、民众气候认知与行动意愿分化，教育成关键破局点
根据2023年“生活转型调查（LITS IV）”数据，大多数塞尔维亚民众认同气候变化的现实性与人为因素（分别占57%和64%），尤其关注空气污染、垃圾处理、生物多样性丧失等具体问题。相比之下，女性、高学历人群及年轻人对气候问题的担忧更为显著。然而，尽管意识较高，民众为气候行动付费的意愿较低。仅有8%的民众愿为治污增税，6.6%的民众愿为应对气候变化增税，多数人表示不愿因此降低生活水平。报告指出，这与政府信息传达不充分、政策解释不清有关。不过，97%的民众支持加强学校环境教育，92%认同绿色转型培训，因此，教育或将成为提升行动能力的核心抓手。
二、教育体系短板与劳动力市场失衡，绿色转型遭遇技能瓶颈
2020年人力资本指数（HCI）显示，塞尔维亚近三分之一人力资本潜力未被利用；2022年PISA测试中，15岁学生数学、阅读、科学成绩（440分、440分、447分）显著低于OECD国家平均水平（472分、476分、485分）。此外，塞尔维亚的人力资本成果不平等现象依然存在，社会经济地位优越的学生（社会经济地位最高的25%）在数学成绩上比弱势学生（社会经济地位最低的25%）高出81分。教育系统绿色技能培养也存在明显短板：学前教育生态知识缺乏系统性；中小学环境教育已融入多学科，但课程内容重叠、教学方式偏理论、实践环节薄弱；职业教育（TVET）未形成完整绿色技能体系，且未能提供市场所需技能；高等教育仅少数院校开设绿色相关课程。塞尔维亚劳动力市场面临技能短缺和错配问题，教育体系难以提供绿色技能。2023年欧洲技能与职业调查（ETF）显示29%的劳动者未满足学习需求，90%的初级工作者不了解职场新现实；2022年雇主协会数据称，超70%的企业受技能短缺影响，53%的企业认为毕业生准备不足，45%的企业难招到高技能员工，且成人职业发展参与率低于20%。
三、统筹政策与教育协同改革，为绿色转型注入持久动能
前文已提及，塞尔维亚民众对气候变化认知度高但行动意愿不足，教育体系存在人力资本潜力未充分利用、各阶段绿色技能培养薄弱等问题，劳动力市场技能短缺与错配突出，这些都或将成为绿色转型的阻碍。报告建议从四大核心维度推动教育体系变革，为绿色转型提供支撑。
1. 战略层面：构建跨部门绿色技能体系
要构建跨部门绿色技能体系。建立由教育部、环境部、劳工部等多部门参与的绿色技能工作组，统筹制定全国绿色技能发展路线图，明确各教育阶段培养目标与实施路径；更新《2030年塞尔维亚教育和成长发展战略》、《塞尔维亚共和国2021‑2026年就业战略》，将绿色技能纳入核心指标，建立跨部门监测评估机制；整合欧盟“入盟前援助工具（IPA III）”、世界银行气候基金等国际资金与国内财政预算，设立专项绿色教育基金，重点支持教师培训、课程开发与基础设施绿色改造。
2. 基础层面：夯实绿色技能根基
推动学前至高中阶段课程改革，删除重叠内容，构建逻辑连贯的绿色知识体系，在数学、科学等学科中融入气候议题案例；投入980万至2960万欧元，为近10万名教师提供环保知识与绿色教学方法培训，提升师资专业能力；投资绿色数字化学校基础设施，包括节能建筑和紧凑结构，并将节能技术融入课程，以促进⽓候教育。
3. 技能匹配层面：对接市场需求
依托行业技能委员会，联合雇主、工会与教育机构，梳理制造业、能源、农业等重点行业绿色技能需求，将其纳入职业教育课程标准，优先在相关专业新增绿色技能模块；建立绿色岗位专项监测机制，定期发布技能需求报告，指导职业院校调整专业设置与招生规模；推广“模块化培训”与“微证书”制度，利用数字平台为在职人员、农村及低收入群体提供灵活的绿色技能培训。
4. 高等教育与基建层面：强化支撑能力
改革大学管理体系，引入绩效协议，涵盖与绿色技能发展相关的具体目标；支持高校增设环境科学、绿色工程等专业，开发跨学科课程；将绿色研发支出提升至GDP的0.1%至0.2%，重点支持可再生能源、污染治理等领域研究，推动高校与企业共建绿色创新实验室及技术转化中心，深化与欧盟高校的合作交流。
报告强调，塞尔维亚绿色转型的成功，离不开教育体系与绿色技能培养的深度融合。只有通过上述系统性改革，打通政策、教育、市场间的壁垒，才能充分释放人力资本潜力，为实现2030年减排及2050年低碳目标提供可持续的人力支撑，同时推动经济社会向更具韧性、包容性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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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译自：世界银行官网，2025-08-14
编译者：上海师范大学国际与比较教育研究院 沈秋雨